close

江南那時候局勢正緊張,茅山一派誓言剷除天下妖孽,彼時耘嘯成了花妖,而撤卸了仙籍,怎麼也就是個千年大妖。

 

才剛踏入江南便被一夥人團團圍住,澈皺起眉,看著這些個義正嚴詞的正道衝著他們叫囂,「這是做什麼?」

 

「孽畜,交出命來,留你全屍。」

 

走不了多久這具身子便乏了,耘嘯讓他抱著,在護著周全的懷裡,覺得領頭的人那樣眼熟,用力翻找了記憶,終是想起這道人千年前曾說過要守著自己,可還是讓自己拒絕了,可……輪迴過後不該擁有前生記憶的,本該怒問他,奈何情緒太淺薄,連質問都那樣冷漠:「杜生,你進了輪迴道卻知規犯法,又多清高?」

 

「住口!妳這妖花,逆天而長,終是要付出代價!」語罷不等倆緩過氣來,團攻了上。

 

可阿澈不怎麼當一回事,幾個足點飄離,早在眾人之外,只專心低頭看著懷裡的女子:「妳認識這毛孩子?」聽那語氣,像是兩人多有交情。

 

點點頭,耘嘯明知道有可能惹怒他,卻仍直言不諱:「曾在宮廷護著你時見過他一面,後來直到關外,他都跟著,說要護我,可我沒答應。」再後來道士便死了,讓她勸著去輪迴,然後她也魂飛魄散,誰知今日他成了殺妖的頭兒。

 

愣了愣,阿澈卻起了怒心:「……饒不了他!」將人放在一邊大石上,嗖地一聲便立在杜生面前,卻沒想到耘嘯開口替他求情,就這一下停頓,讓杜生將桃木劍刺穿胸口。

 

一時全數的人都錯愣而立。

 

耘嘯親眼看著那把劍將人刺穿,胸口比當初把內丹剜出那當下還疼:「阿澈!」勉強從石上站起,跑沒幾步卻摔了傷,卻吭不吭一聲,踉踉蹌蹌朝他跑去,沒想被杜生揪住。

 

「白蕊的彼岸花妖,傳可煉出絕世好藥,耘嘯,妳是要跟我,還是讓我捉了煉藥?」帶著扭曲的恨意,他這樣問著失魂的人。

 

掙不開他,胸口越來越疼,耘嘯蹙著眉正要喊他放人,沒想嘔出一口鮮血來:「唔……」眼一花,下刻穩穩落在阿澈懷裡,除了帶了血腥的氣味,與平常的溫涼厚實並無兩樣。

 

「噓……耘嘯別惱,莫慌,沒事的。」仔細擦掉她唇邊的血汙,一下又一下拍著她的背哄,阿澈抬起眼瞥了眾夥一眼,笑了個雲淡風輕:「既是耘嘯求情,便饒你們不死。」

 

「但這般害天害理,有違法相。」薄唇冷哼一聲,「與之糾纏無益,毀去根基好好懺悔去罷。」而天始降大雨,雷閃陣陣,江南自那天起下了半月大雨,滌淨所有汙煙瘴氣,沖毀所有禁制,妖靈始恢復平衡。

 

據說在一年後,江南各地皆立了黑龍寺,供奉黑色蛟龍,倒豎的眼卻不見兇性,平靜地凝視眾生,而寺旁皆只栽彼岸花,年年香火鼎盛,就算後來戰事蔓延,都不毀其半分。

 

而在當下閃電劈的天像日出那樣亮時,早沒了倆人的身影。
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一隻魚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