湖水粼粼的波濤聲響遠遠傳來,男人用著很慢,很慢的速度將身子沉下:「耘嘯,成仙的確沒什麼好的……」感覺突破了障礙,他扭曲著臉等待身下的人抽搐的痛楚緩過,一面與她口舌交纏。
「只羨鴛鴦不羨仙,到如今,方知曉。」極度忍耐而帶有笑意的嗓音,一波一波刺入耳膜,她感到胸口有什麼東西就要破繭而出,卻又在下一刻消散,迷散的雙眼看著如謫仙一般的男人,再沒有冷漠,再沒有冰寒,這樣熱烈的將自己抱著,一次又一次將她填滿,掏空。
張口欲言,卻又說不出話來,兩人身上的汗在光影之下澆溶一片,熱,那樣的熱,又酸又痛,卻又捨不得推拒半分,只得繳械投降,卻沒有被放過。
將她抱起坐上身,阿澈只覺得兩人相抵的腿間一片汗濕淋漓,她滑了腳直接將自己包裹住,忍不住逸出一聲輕嘆,像是湖水裡的琴音陡然敲響,暈開這一夜,而她不住顫抖。
「成仙,沒什麼好的。」因為沒有妳。
一遍一遍,他不斷這樣低喃著。
充滿情慾的芬芳,觸感那樣緊繃,又濕熱滑膩,她被指引著擺動自己,將無力軟癱的身體送上,深深鑲在自己身體裡的慾望那樣炙熱,像是要把她燒成灰一樣,既修長又偉岸的身軀將自己牢牢梏著,她迷亂的腦海裡竟浮出兩個字。
獻祭。
到底是他將自己獻上,還是她把自己給出?到最後這個問題的答案並不重要,吃力地環上他,耘嘯感覺自己下身一片膩人的濕滑「阿澈,好了沒?疼……」嬌懶又沙啞的聲音,她從不知自己冷若冰霜的聲音竟可以聽起來那樣誘惑。
「允我永生承諾吧,耘嘯再喚我一次,就不忍耐了……」像是幽魅在耳邊蠱惑,他這樣吻上那只白嫩的耳垂,又哄又騙的將她折騰的軟綿無力。
耐不住他磨,也或許是那雙紅色的眼映著光將自己完全裝在裡面,那個樣子太美了,耘嘯著魔一樣開口:「阿澈,髮結永生,共白首,說好了。」他卻在她身體裡壯大起來,惹得她又是一陣嗚咽。
「說好了,永遠,在一起。」那雙倒豎的眼看來無恙,卻靜靜流淌著如幻夢一樣的璃光,倏然卻隨著幾個深入,滾燙的灼熱重重深埋在她最深最柔軟的地方,她緊緊抱著這個男人,像是全身都被熨燙著舒展開來那樣。
舒服而疲倦。
模糊只感覺有人替自己打理了身子,那具溫涼的身軀,一如既往將自己擁入,一下一下拍著自己的背,而她沉入深夢,夢裡她還是那隻虎兒,而他還是那隻墨黑的長蛇,像是會這樣過一輩子。
然後她夢見,阿澈幻化成人,是那樣的好看,卻又距離自己那樣地遠,心一下子揪的很緊,怎麼也無法喘氣。
直到耳邊傳來熟悉的誘哄聲,舔吻著自己,一遍又一遍說著沒事了:「噓,耘嘯,沒事的,沒事……」
最後她跌在一個熟悉的懷抱,溫涼又緊實的抱著自己,有著湖水和葉子的香氣,一下下拍著自己的背,她睜眼,迷糊地告訴他,藏了一輩子的情話:「阿澈,這樣的喜歡你,喜歡到不知如何是好呢。」還以為這是一場夢。
而後男人笑了,如沉入湖心的石子,漾開了水波那樣動人,「耘嘯,我也喜歡妳,這一輩子,就只喜歡妳。」
那天他們錯過的晨光,晦暗地照著幽靜的湖,下了一場泠泠淙淙的雨,像是把萬物都滋潤一翻,洗滌一遍似的,枝枒上的綠葉透著光,那樣好看。
「阿澈,瞧,花開了。」
散開一片芬芳,月夜下,靜靜綻放,就連花瓣掉落,也是寂靜無聲的,只有小屋偶傳來的親暱笑語,溫了這一夜的露,在曦日緩緩浮上時候,悄然滴落泥土裡,滋養下一次花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