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風和月

其實頗不願意用這樣的字眼，至少，它不算是溫和的。

我以前不知為何，對於眷村，鄉愁，被剝奪的情感，特別沒有抵抗力，諸如「寶島一村」、「麵引子」，皆能讓我哭到差點沒瞎。

今天我想說一個比較刺激的主題，「下海」。

靈感來自於愛不走，愛不放手，這部短片，以及我個人自身的經歷。

　　不得不說我有些奇葩。

　　最近桃園天氣很漂亮，這麼說的原因是因為，很像我小時候家附近小徑上風起時候的景象。涼涼的，冷冷的，風有些大，天看起來很高很廣，像是距離長大還有過不完的日子走不完的路，流逝不完的光陰。

　　誰知道一晃眼，以前很長很高的秋千，如今只剩下一坐上去有些擁擠，盪不高也撲騰不上天的窄小區域。蹺蹺板也只能踩在地面，彈不上高高的天空了。所以我幾乎是不理智的眷戀著桃園，在餓死我自己和回臺中之間徘徊猶豫，像是要抓住最後的尾巴，努力擁抱這一方天地。

　　後來為了隔天要爬去上課，理智戰勝了我內心偷懶的小惡魔，還是搭了末班車回來，午夜十二點，走在空靜的路上，散去白日喧囂，夜裡的景色像是既嫵媚又猙獰的魔，隨時要把夜歸的人吞噬一般。但夜色那樣迷離，那樣美，也那樣斑駁蕭瑟，我就著這一夜昏然入睡。

　　連隔日室友何時回來，何時煮麵吃飯，皆渾然不知，深陷夢境十二個小時。

　　題外話，昨天收到龍貓的大T，我對這部動畫一直這般深深的情有獨鍾，哪怕是一堆網友鄉民考證它其實是日本的擄人命案，或說它是死神象徵，也不改其志，我想大概是因為我有一陣子長得跟小月完全沒兩樣，短短的髮，像竹竿一樣的身材，還有一隻完全跟小梅幾乎一模一樣的球球，我說的是我妹。

　　比起小梅有過之而無不及（不管是哪方面）一樣的兩撮妹妹頭，一樣好奇愛亂跑，一樣奴役，不，愛護我。它是我童年僅存不多而美好的珍貴記憶之一。

　　另外再提，昨天終於和阿臻寶貝去看了鋼鐵人3，雖然我拐了我的腳踝吧，這不是重點。

　　重點是，不得不說，步調比起前兩部來得深沈，算是有些省思的話題探討。最讓我喜歡的地方是東尼和女植物學家的對話，為什麼不幫她？是因為她已經失去良心。我反覆咀嚼，才終於有些明白。

　　東尼一樣自大，一樣狂妄，還有些三八惹人厭，為何他是主角，而其他人不是？當然不是因為他風騷，好吧，這其實也有點關係，但主要是因為他不曾想要利用他的聰明才智去控制這個世界吧！並且在科學與真理自然面前他並不曾真正想去主宰，我喜歡他說的一個名詞，他說他自己是「技師」，在廣闊領域之中悠然自得放肆玩樂，但未曾想過操控。

　　所以他是主角，或許是想提醒我們，在巨大的知識面前，我們都一樣渺小，但大部份的人總比較關心他的翹臀（什麼？只有我嗎？）或者是酷炫的鋼鐵衣，因為我們都知道自己很脆弱，但大部份的人並不想去明白自己脆弱的原因，大多怪罪給上天，阿，因為我不夠漂亮所以我沒人要，阿，因為我不夠聰明所以沒考好，嗯，醒醒吧。

　　努力去創造屬於自己的鋼鐵衣吧，因為那才是屬於你無一無二的。

＊＊＊

很久情緒沒這麼狂飆了，窗外狂風暴雨，內心也翻騰，直到上課前才靜下來。

太久沒有為了一件事情哭了一整個晚上，想想覺得自己很幼稚，對話什麼的，蠢的透頂。但其實，男人和女人，本就不一樣。思考方向不一樣，邏輯不同，大概感受也很難相同。

但令人無奈的是，人生總會在你鬆懈下來時候來個震撼彈，讓妳真實體會自己還活著，這樣也好，一直我都覺得，能夠付出代價而成長的，都不算什麼，甚至，都該慶幸。

老實說，我很慶幸，一路走來，受傷的地方不會疼到致命，受傷的時候不會晚到我無力可挽回，人就是這樣的，能花錢買的教訓，終歸是能夠回復，能夠癒合的創口，也都是好里加在，最怕心早就放在別人身上，被剮地疼了，連想收回來都沒辦法。

男女的差別不可謂不大，或許妳所言的一片真心在他看來是尖酸挖苦，或許他的真誠關心讓妳覺得不解風情，後來我終於明白，至少男人和女人在腦部構造或許真的有很大不同。但我們總愛自作多情，自以為是，然後將自己代入，以為如何如何，便是對對方好。

份際畢竟不同，想了很久，我終於願意這樣承認。

並不是妳以為的事情，就能照著妳的思路進行。但幸好，好里加在，這點代價我還付得起，我至少沒有傷害到太多人，或傷的人太深，而我自己的慘況，也還在可以癒合的範圍，這樣很好，我很高興，至少看見太多善意，收到太多擁抱。

天空的雲因為環流被擺弄得非常壯闊美麗，心情也逐漸的好轉，除了每況愈下的腸胃，我一直很好，我很幸福，當微風吹過時候，我很真心對門外的小花這樣呢喃。

拼了命的在把自己折騰的人不像人，就為了早點歸鄉，明明那裡就不是心裡的依歸，矛盾的要死，卻又不得不承認，我是個想家的孩子。

重複著文學進行式，每天在上課途中反覆聽著梁靜茹的「會過去的」就想起影片裡陽光灑在窗簾上，棉被上的樣子，然後灑在臉上，刺痛不已。雖是頗貼切，但聽一次就像是把結痂的傷口又撕開一次一樣的疼，反覆將傷口撕裂，像是冬日的陽光照在傷疤上，初時暖暖，久了卻很燙痛。

自虐。這讓我想起，大一時候聽見喜歡的人結婚時，整整聽了「可惜不是你」至少兩三個月，每日每夜，回想起來，室友沒把我從八樓丟下去實在是修養太好。超過兩三千次，到底可惜的是我自己還是那個無緣的人？我實在是強迫症我深深覺得。

與新朋友相遇，然後與過去告別，我們總是希望時間一直停在某刻，可是不知道時間早在我們不注意時，走得太長，太遠。時間是一條河流，順水而去，無法回返，我們一直都回不去，而只能緬懷；前幾週，我寫了幾句話，知道不相知，才能不相忘，才能放開手，不相知不是原罪，但世界之大我們本各有抉擇，就像我不會也不能去過其他人的人生，也沒人可以代替我走完這條路，不同的價值觀，註定我們長成不一樣的樣子，認知不同無關對錯，無關認同，祇是太少人看得清楚。

我突然想起，「宮鎖沈香」裡，有人說過這麼一句話：那就讓我們各走各的路，各受各的苦。世道本如此。

看著因颱風外圍環流而波瀾壯闊的雲湧，內心就像是被用力熨平一樣，雖然有些痕跡，但比起以前要好得太多，細細檢視自己，我發現我一點兒也不是孟子，至少孟子是聰明的，但是我卻很愚笨，非得要刻苦兼修百死千難，才能明悟。這世代太放肆，太少人反求己心，我一點也不相信人有善性，對我來說，太多人淪為空想，荒誕而乏泛，大抵要確實真切痛過才能有所得，否則有些才智者成了精英，甚麼都沒有的就成了追求物質而迷惘一生的喪屍。我又言談過激了，的確不是個師者，所以基本上我信奉鮮血淋漓的教條，這大概是荀子能開出法家的原因（不要以己律人！）

我一點也沒說不能該該，我就頗會該該，但無病呻吟而一事無成，讓我厭惡不已；返回思考，誰說不能一事無成呢？或許沒有所得者，也是一種生活態度，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有福氣舒服過日一輩子，我漸漸放下糾正，用另一種心態去祝福，旁觀這個世界，每個人都有思考的方式，幸福的模式，我不能，並不代表別人不能。我一直都活得太用力，忘了要淺淺的愛，像是刺蝟一樣，刺傷別人也刺傷自己，我開始學著擁抱傷痕累累的自己，我開始學習微笑看世界，深深的擁抱，淺淺的愛，我怎麼，就忘了呢？

風起時，每片葉子都有不同飄落的姿態，下雨時，不同的道路有其潤濕的景色，就讓各自去獲得各自的幸福，各自愉悅。

該說再見時候不要忘了微笑，緣分有時儘，世間本無常。
 

美人美在凋零，英雄名於亂世，於是我淹沒歷史，而你早已凋零。

浮散兩依依，他說了別去，垮下的頹唐如煙花，謝了，太匆匆。

春天還有風， 夏雨還涼爽著， 秋天枯黃的葉可以寫滿詩， 冬天的雲作棉被， 而你在　或者不在， 一切有為法。

昨天朋友聚餐，等著她老公來的時候，她問了正低頭跟葛格亂哈拉的我一個問題：順利念完研究所，你想做什麼？

乍聽這個問題，我有片刻沒反應過來，念完以後，我想做什麼？然後腦袋轉了又轉，好不容易才確定答案；我告訴她，我並不想要飛黃騰達或者是平步青雲大富大貴（當然這也許要碩士念完念博士，再去拐個嚎野人，才有辦法）我這樣胸無大志的人，只想找個小工作，甚至有機會的話修個教程，去東部教小朋友，都很好。雖然我很愛小孩，但也很怕，在她問這個問題以前我從沒想過修教程（？

我想起自己曾有耐性的拐著一個個孩子，滿口胡說八道的樣子，還頗有信心，也許怎麼樣都沒想到的答案，在無意識間說出來，才是我心之所嚮吧？看山看海，帶著群孩子滿山滿樹爬得當山霸王（我想爬山爬樹我還頗在行，至少拐拐小孩都還在能力範圍內）靜靜看著雲舒雲卷，聽風聽濤，這種日子還頗有趣，自己種種菜，（那誰！說打山豬的給我去跑操場十圈！）種種香草，這樣的日子多好？

突然很想一個人，突然很想牽著他的手，昨天看了俄羅斯攝影師的圖集，和女朋友滿世界跑，拍了一張又一張的牽手照，牽著手，就可以一直走下去，我突然很喜灣閩南語，他們說，牽手，牽了手，就要與子成説（ㄩㄝˋ，通悅，那誰給我念說的去抄寫一百遍！）不喜歡，就放開手，喜歡，就緊緊牽住，多自由而美好，哪那麼多道德，女誡？我就是要當一個自在如風的我，不喜歡，我也沒逼著誰牽手。

然後我聽見娃娃的「香格里拉」，頓時很惆悵，不知為何，手風琴的聲音，總帶了點歡樂之中，很空缺的寂寞，就像是小丑帶著愉悅的假面一般。（當然這些主觀也有可能是我多愁善感作祟）我是個很宅的女人，就算我想去西藏，就算拼了命想去雲南尋找香格里拉，我還是想歸根，回到生我養我的這個土地上，好好地過完下輩子，不然，怎麼對得起自己？一如我和朋友勸導的一樣，不要忘了，每一個生命都是為了能幸福而被生下的，哪怕你來的路上有多曲折，哪怕這一路風雨多大，但，莫忘初衷，莫忘了一開始想幸福的小小希望。

我還想幸福，想要爬上樹山光著腳，一邊喝水一面眺望遠山，蒼茫山景之下，偶然有蒼鷹一掠過，牠有牠的一片廣闊天地，我有我舒適的偏安一隅。互相欣賞，互不打擾。

最近秋風習習，我終於願意承認我喜歡秋天，以前為付新詞強說愁時候總要否認我喜歡秋天，才不是呢，我喜歡的是其他更蒼茫一點的季節，好比瑟索的冬天，或者是祇剩下綠葉的夏天。後來才知道，影響喜好的是心情，四季本無辜。至於秋天，生在秋天的我可能一點也沒辦法討厭她才是。

借用一下，颯姐最近的數列體，因為發現自己多有所感。

1、我發現自己不會破產了，因為是姨媽來探望我， 所以心情毫無預警低潮，這跟食物沒有關係，所以我可以放心自己吃貨性格不會讓我一無所有才是。

2、我最近很喜歡水到渠成的感覺，年紀越大越發現其實只要時間到了就自然而然能明白該做什麼了，譬如我一直很想進入的打坐和呼吸，在適當的時間，總會有引導的人出現為我指引方向，我期待緣份開始，一如我期待我能看見沿途風光明媚一樣，或許不一定美好，但總能有所得，生命若不如是。

3、緣有聚散，我練習著不為此悲傷或者開心，一如我最原先以為連出生都難產的我必定痛恨這個世界，所以我懷著憤恨，像個頑固的老人瞪視著這個世界，一直到我鬆開桎梏，開始平靜下來，那張扭曲緊繃的臉終於鬆開，有人問我，保持年輕祕訣是甚麼？我其實一直不覺得自己看起來年輕，一直到我走過，我才恍然大悟，原來過去的自己被敵視弄得多麼蒼老。

懷著愉悅而快樂的視角在這個世界上，你就是最可愛而年輕的。

4、我這樣狷介的人，要做什麼壞事恐怕過不了自己的坎，其實有點吃虧。但是，上天總會適時將小禮物頒發，以鼓勵我們膽小的良心。

5、很久以前有一首歌說：做你的公主；記得那時候我在早已絕版的msn上狀態不甘示弱地打著，我不要做你的公主，要做你的月光，現在才發現那根本是雄心壯志，我大徹大悟，現在只求當你的女王，你要不要？

6、親愛的，我最近都沒有夢到你，是不是因為我不乖呢？如果我乖乖不要去迷戀帥哥是不是就可以夢到你？我總想著你一臉無奈告訴我少做白日夢。

7、最近專心傾聽幾個小妹妹的青春告白，總覺得有點感慨又有點高興，一方面我已經走到了人生路上奔三的年紀，雖說邏輯上我們本來就回不去，但你知道的，我還是很想吶喊，阿！我回不去了！！另一方面卻又很開心，我年輕一點的時候，因為恐懼自卑，所以我不斷說話，不斷寫些連自己也不知所云的東西，停不下我瘋狂叨念的舉措，直到最近我終於可以靜下來聽別人說，然後微笑的擁抱那些有了傷痕的小心靈，對著那些個小心肝說，辛苦了，你很棒！這麼美好的感覺，讓我暖了好幾天，足以安慰我多吃掉的金額讓我哀傷的痛。

最後，請不要忘了，我們都是為了可以更幸福，為了可以更美好而存在這裡，莫忘初衷。

天很藍，風很涼，夢很美，花很香。

　　我很久以前很自卑，一直以為要努力往前走往上爬，才能配得上，才可以開口說愛，但還沒等我走到我給自己設立的站牌，男子已經搭上車走了，又過了一陣子我才到達，但望著空蕩的候車亭，悵然若失。

　　從此以後，我一直覺得自己沒有到過候車亭，我一直想著要繼續到達才可以，走得太遠太累了，就是還沒看到下一站，好像漫漫長路，我總一直沒看過行駛而過的車輛一樣。

　　但經過這一兩年的撞牆期，我勇敢地看見真實的自己，把衣服脫掉以後，其實我也沒那麼不堪，雖然不足以自傲，但終究我沒想像中難堪，於是我繼續摸索著跌跌撞撞前進，我以為就快要幸福了，我這樣說服筋疲力盡的自己，一直到我費盡所有力氣為止，我依然沒有看見任何人。

　　時至今日，我見花開又花落，才知道，原來幸福一直被好好放在我手裡，不曾不見過，祇是我緊緊握著，卻又四處追尋別人的幸福。最深的體會是，祇要是你要拼命往前追逐的，都不是適合自己的幸福，我喜歡並肩而行，側過臉看時，就在身邊，不用費力將手抬高，就可以緊握，平靜簡單的幸福，只是往往越簡單，越微小，越求而不得。

　　欸，我很棒耶，怎麼不是你來牽上我的手？我終於有自信，可以這樣反問生命。笑著想起前一陣子，臉書很流行一句話，我每每看了總發笑，它說「如果愛，請深愛」怎麼去確定深愛了不會後悔？笑了笑，我決定，如果愛，請淺淺的愛，深深的擁抱，這個世代已經太少擁抱，太多疏離。把愛說的太泛濫，卻一直達陣不到，所以我們常常深深失落，像是高空彈跳一樣失去重力速度。

　　這世界上，沒有失去甚麼活不下去的，前提是不要失去你自己。

　　若真丟失了，也請記得找回來，因為它會在原地等著，雖然時間不能重來，但我們永遠可以在心之森重新見面，到時候記得不要吝嗇給自己一個深深的擁抱，將傷口治癒，不是為了強壯，而是為了能延長幸福的時間，能用更美好的一面迎接幸福。

　　我特別喜歡擁抱，雖然我害怕人群怕得要死，真是矛盾。但我覺得，只要在疲倦時候有一個擁抱，是一件超級棒的事情，因為充電之快速，無與倫比，記得深深愛自己，淺淺愛那個與你一起擁抱的人。

　　終於有一個機會，我可以大聲地說，我愛你耶，謝謝你讓我愛過，然後我們都繼續向前走，很久以前我總努力想開口而努力半天說不出一句話，後來終於可以開口說了，你也早就不需要，但那時太年輕，我不知道除了好不容易學會的我愛你之外，我還能再多說些什麼，所以鎮日惶惶不安，暗自傷感，覺得自己那樣可笑，一直到我真正將心裡的你的樣子放下；你值得幸福，我也是。緣來緣去，聚和離散，只為了成就現在的你，現在的我，我很好，希望你也很好。

　　我曾經以為，我一離開，就隔著千山萬水，再也見不到以前那個小小怯懦的自己，說不上厭惡，也不是喜歡，我想單純只是捨不得，畢竟在事發以前，我還是我。

　　但漸漸地，我越走越遠，回頭顧盼時，我靜看著那個小小的自己，拉著我的裙擺，一起緩緩的走，回以一個生澀的微笑，那時我才知道，並不是她不見了，而是以前的我沒有足夠的勇氣與她對望。我還是希望往前走，畢竟我已經離開了窄小的舒適圈，總不能讓身上摔出的傷白費，但我終於有了勇氣伸出手，握住那個小小的手，溫暖她，帶著她前進。

　　我一直希望生個孩子，大概是因為我沒有被好好對待，大概是我迫切希望有個生命告訴我，我不孤獨，但，一直都沒機會（幸好）一直到現在我才知道，我也一直都沒做好為人母的準備，那為何要再一次製造出當初的我來呢？我一直會想起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輕裡面那個嬰兒。

　　看得更多，懂得更多，我越來越相信，自己所信仰混沌並沒有錯，越是純粹，它越是混沌；只是年輕的我們都以為，不論什麼事物，總會有個專屬於它的顏色，直到我們長大。

　　越是年長，越是矯情，昨日剛下課，我走在桃園街道上，風吹著其實有點透涼到發冷地步，我看著一架又一架的飛機從離我很近的地方飛躍劃破時空而去，不覺盛滿了眼淚，我也沒情人，也沒任何事物和飛機有任何曖昧連結，但很奇怪的，當那巨大的機身飛過眼前，閃閃的光亮點燃了暮夕，很自然的我有了鄉愁。

　　不免為這樣的自己感到羞赧，但這念頭閃過之後，很快卻又覺得無所謂；我本就如此，大聲的歡笑，自由自在地哭，我很喜歡現在的自己，並且越來越喜歡，我這麼勇敢，走在荊棘的道路上，並且努力與荊棘們互相依存，雖然還不夠，雖然還不到位，但這麼努力，值得為自己喝彩。我不打算改變，也不打算退縮，一想到以後我可能會窮苦，但我卻一點也不害怕。

　　因為我還有雙手，我還活著，我還沒有丟掉我自己，我還有勇氣。謝謝，親愛的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