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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011年二月時,某天北上,晚上和兔子去吃了麻辣鍋,我還記得是一群人的聚會,高中與大學的同學,在網路上認識憶起創作的寫文章夥伴。

 

   聽兔子說,曼波魚的魚肉,煮熟了以後會是透明的,再煮久一些,就消失不見,看著鍋裡頭滾滾沸騰的湯,我撈起半透明的魚肉給兔子,同行的友人偷偷告訴我說,那感覺像是鼻涕?(大笑)

 

  可是我想到的不是鼻涕,而是另一種形式的美人魚泡沫,看著煮成半透明的曼波魚,或者該說翻車魚,我總想,等它在滾沸一段時間,也許就跟冉冉上升的美人魚泡沫一樣,消失無蹤,混雜在湯裡面,誰也不會知道曾經有把這麼一塊魚肉放下去。

 

  這樣好像很寂寞?總感覺,很多人很寂寞,只是我選擇和寂寞擁抱,而有些人假裝沒有這麼一回事,有些人則是逃避它,以為這麼做就可以視而不見。

 

  而後我想起,怎麼樣離開,怎麼被擁抱燙傷。

 

  我坐在捷運上,聽著耳邊傳來英文或者是日文、廣東話交織成陌生的台北,還有隆隆震響的音樂,突然發現自己格格不入,就像是神隱少女裡面,坐在區間車上,經過海平面的小千,總感覺自己和其他旅客完全沒有交集一樣。

 

  但是我們又為什麼要有交集呢?我笑了一下,拉緊的衣服,試圖遮掩吹進我身體裡的寒風,有些恍惚的感覺經歷這一些旅程,會不會距離錢婆婆那個充滿家的味道的地方更近一些呢?

  

  隔一天早晨,我迷糊地在手機鬧鈴聲中清醒,看著飯店暈黃的燈光,有一瞬間忘記自己身處何地,一直到進了衛浴間,看著鏡子裡蒼白的自己,好像才活了過來一樣。

 

  畫了一個淡妝,草草收拾行李,我跟同住的友人說了再見,就在西門町早晨的街道上拍了拍照,然後踏進附近的公園,看著水面的倒影還有一下子放晴又陰暗的天空,總感覺更貼近家了一點,只是牆外的車水馬龍一直貫穿我的想像。

 

  最後,在細雨裡面跟台北見面,再跟它告別,只感受到它滴落在我眼皮上的雨珠,一點點餘溫。

 

  回程的路上,看著細雨濛濛的台北,我覺得特別美,因為它不是乾淨的,正因為這樣,所以他特別美麗。我喜歡的不是下雨過後的彩虹,而是下雨的那一瞬間,因為特別可以遮掩脆弱。

 

  客運奔馳了很長的一段時間,從昏睡中醒來,轉眼看見蒼涼的乾枯的溪道,因為冬季而荒草一片,就像是荒漠一樣,只是範圍很小,從車上遼望,只覺得滄桑,可是比起真正的沙漠又那麼微不足道。

 

  果然,不一樣的東西不能湊在一起比較。

 

  人也是如此,就像是自以為是的糾纏繚繞曖昧或者是不能說的秘密,到了最後還是感傷的淚流,但,在一切過後又算的上什麼呢?不過也是一粒小米,在歷史之中,迅速而無聲無息的被淹沒。

 

  一把火就可以燃燒殆盡,只剩下重新砌成的古蹟。

 

  只是我總很想問問,那到底還是不是古蹟呢?還是只是長得跟原來的建築物一樣的另一個建築物,等著時間來成就它成為古蹟?

 

  而後我微笑地看著歷史,總覺得它是一種各說各話的學問,每一個人都活在自己想知道的世界裡面,但是那個世界真的就是真實嗎?或者只是另一個完善的謊言?等著另外一個學者或者考據來推翻它?

 

  那麼歷史的意義到底是什麼?只是為了我們自以為能掌控歷史嗎?還是我們得為自己的幻想找一個合理的推斷和完善的背景?

 

  證明我們還活著。

 

  而後哪天會發現我們也許正像被拿放大鏡檢視的螞蟻窩一樣被研究,但是研究的不過是物種的進化理論,至於歷史很少被提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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